乾清宫内,
一个男人盘腿坐在炕上,他身上穿着明黄的衣衫,手上拿着一本诗集,太监进来对他说了什么。
就看见侧边的门口进来一个带刀侍卫,他跪下连头都不敢抬:“皇上,我们扑了个空。”
那皇帝长的很威严,不似假的那样处处都是紧绷,他这个只是冷冷抬一下眸,天子气概几乎是与生俱来。
他摆摆手,太监在门口喊了一声皇后娘娘到了,皇帝才挥手让人退下。
狐希凝拖着厚重的服饰,头上还盘着大气的发髻,她冲着皇帝行了个礼,皇帝冲她伸出手:“皇后,正好你来,朕刚拿到的山海画。”
皇后看了一眼伸出的那只手,还是放了上去,顺势坐到皇帝身边:“皇上昨日刚回来,今日就开始琢磨这些了。”
皇帝笑了几声:“被关着的那些日子,闭上眼睛就不知不觉想了很多,
皇后,朕早上让汪全看了看朕的头发,后面都白了。”
胡希凝剥了一个橘子,橘子皮放在桌上的帕子上,笑道:
“皇上洪福齐天,长命百岁。”
皇帝笑而不语,看着窗外:“洪福齐天,有时候也得靠人为。”
胡希凝抬起的手一顿,看着皇帝的侧脸:“皇上。”
刚轻声,皇帝扭头就揽住她的肩膀,胡希凝看着皇帝的脸。
快六十岁的人了,脸上显现出岁月的痕迹,手握江山,到了这个年纪,估计最想的只有一件事情了。
胡希凝掩住眼底的情绪,两个人靠在一起,想的却不再是同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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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,林子里的树叶有些萧条,姜茶靠坐在马车外面,脑袋昏昏沉沉的。
突然脑袋碰了一下,她瞬间惊醒,旁边的木雨明显也是迷糊的状态,姜茶拉开帘子,就看到前面,一群骑马的将他们围住。
木言余光看了一眼她,压低声音:“你进去。”
领头的男人眸子一沉,看见姜茶连忙抱拳:“这位姑娘,在下等没有恶意,只是我家主人想请您过去,姑娘莫怕。“
那人长着一张国字脸,看起来正气凛然,眼神很有肃杀气,骑在那宝马上,duang大一只。
木言看着他,眉头皱紧:“你说没有恶意,却在这傍晚的林子里带着这么多人来围着。”
男人看了一眼腰间的剑,不动声色用胳膊遮住:“抱歉,主人家比较急,还望各位见谅。”
木言还想说,姜茶手掌搭在他肩膀上,她从车厢里钻出来,眉眼带着冷淡:“回去跟你家主人说,等他手里的事情解决完,我自会去见他。”
那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,却突然哑了声,只得改口:“多谢姑娘。”
突然从人群最后骑着马驹过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,看起来不算大,笑的时候还有虎牙:“姑娘,天色渐晚,不如一道回城。”
姜茶含笑,正巧一阵风吹来,她的发丝飘扬,瞬间整张脸都明媚起来了:“小先生说笑,这里离京城不过十里,天子脚下,贼人不敢猖獗。”
那小伙瞬间一红,点了点头:“姑娘说的对。”
来也匆匆,一群人又如同一阵风走掉,姜茶刚想猫腰进去,木言拉住她手腕,姜茶疑惑的回眸。
木言摇了摇头,今天客栈外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谁的人,没搞清楚又来一批人,他眼眸神色晦暗。
结果马车一进城,姜茶就发现不是去客栈,她刚探出身子,木言坐在边上笑着看她:“我前几日有个幕僚,刚回乡下去看他老娘了,
我就想着,他家有个小鲤鱼池,正好你过去住两日,顺便帮他喂喂鱼如何?”
木雨也凑热闹,眉宇间有些疑惑:“阿哥,你说的是沈哥哥家啊,他的鱼前日不是让我搞死了吗,你还说帮我找几只一样的,保证看不出来的。”
姜茶忽然笑出声,接着笑的越发夸张,木言有些尴尬,木雨不明所以的看着姜茶。
很快马车停下,伸动先跳下车,接着冲着姜茶伸出手:“姜小姐,这里就是了。”
姜茶伸出手,跳下马车,这里是一个巷子,很普通的巷子,前面似乎还住有别的人家,木言上去开门。
这院子不算大,不过确实有一小块的池子,池子边上还有棵树。
木雨很熟悉这里,蹦蹦跳跳的就去那池子边上蹲着看,看来鱼还是没死完的。
伸动去套马车了,木言面露难色,姜茶走到他身边:“放心啊,我心里有数,而且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会变真龙吗?”
木言看着她,姜茶眉眼弯弯,眼神明显有些狡黠:“你不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吗,万一我会永生之法呢?”
她越靠越近,声音像是在蛊惑人心的狐狸般,木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。
感觉她的呼吸都打在他肩膀上了,姜茶却突然退开,手背在身后:“木雨,池子里还有鱼吗?”
木言呆呆的站在原地,看着她靠近木雨,两个小姑娘蹲在池边,指着池子里面说着什么。
木言眼眨了眨,看着姑娘侧着脸,发出阵阵笑声,他的嘴角不自觉跟着弯起。
木雨站起来叉着腰,一副气坏了的表情。
很晚后,姜茶翻来覆去睡不着,她干脆爬起来。
结果还没打开窗户,六一就告诉她,木言坐在对着她屋子外面的树上。
夜色正浓,周围轻悄悄,木言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,眼神有些迷离,他也不知道,怎么就到这里来了。
不过来都来了,看一下还有什么人无缘无故来找她,结果,木言突然紧绷着身子,就看到那矮墙上一个人直接翻了进来。
木言刚想下树,姜茶的房门一下就打开了,似乎她看见有人站在院子里也很是惊讶。
安影手上带着不知道什么包袱,神秘的冲她扬了扬,姜茶跟着他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。
木言眉头紧皱,他也是练过拳脚的,这个人哪怕刚才离的远,他还是认出来了,白天那个奇怪的男子。
从今天他们谈话中,木言知道他们认识,在她初来京城的时候,不知道结交了多少这样的儿郎。
木言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一股苦涩。
姜茶坐在石凳上,有些无语的看着安影拆开的那个包袱,里面居然有好几串糖葫芦。
她伸手拿起一串:“你半夜三更来找我,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些东西的吧。”
安影看见了她眼里的无语,假装没看见,又把包袱合上:“前日,你在河边给了我弟一串。”
姜茶咬了一口,酸甜味在嘴里弥漫:“那个是你弟啊。”
安影点了点头,虽然那日很忙,但是王爷身体羸弱,从来都不去那些热闹场地,所以他趁着王爷休息,去找了一下他弟。
结果那小子像是刚打过架,手上还拿着只剩半颗的葫芦,从小就怕他的弟弟三两下就交代了全部。
听到她的名字又很意外,但是知道她说了那句话后又不奇怪了。
只能说很巧合,姜茶小嘴咀嚼着,她披头散发的,安影突然皱眉看着她:“奇怪,你的头发怎的白了?”
姜茶的发尾跟发丝之间几乎白了一大半,她不甚在意的一撩:“哦,好看吗?”
安影顿了一下,还是老实点头,好看。
只是他突然皱眉,脸瞥到一边,声音带着冷意:“树上的人,需要我帮你解决吗?”
姜茶摆手,一笑:“不用,我让他在上面的,就是为了防止你们一波又一波人找到我,不过现在看,你比较厉害。”
安影闻言眉头一皱,眼神明显飘忽了一下,才压低声音:“你众目睽睽之下,凭空变出一条真龙,宫里都传神仙降临,
整个皇宫,也只有上面那位能压得住这消息,我除了想到那个,我想不到别的了。“
姜茶觉得这糖葫芦就是比现代的好吃,甜而不粘,刚刚好,她这才慢悠悠将视线看向他。
“难道,王爷就没有别的想法吗?”
她露出一个好似看穿一切的笑,安影没有说话,姜茶直接趴在桌前:“你不困吗?”
安影啊了一声,她话题跳脱太大,看着她睡眼惺忪,他只要起身,然后姜茶就看到他直接翻墙离开。
打了个哈欠,姜茶将视线看向那棵树:“你打算在树上筑巢吗?”
一个人直接从树上跳下来,木言大步走到她身边,看了一眼安影离开的方向:“他很危险。”
姜茶摇摇头:“不会,他是十三爷的侍卫,之前可能知道我的事迹吧,想找我聊聊天,不过那位爷洒脱,现在不惦记了。”
木言稍微诧异,那位从小就身体羸弱,皇上的同胞兄弟,没想到,他也会对这些感兴趣。
不过仔细想,也无可厚非,自小体弱多病,谁不想健健康康的。
木言还想说什么,低眸一看,她趴在桌上,枕着自己的手臂闭着眼,好似安静睡着一般,木言安静坐在她身边。
五日后,度过了一个非常安逸的时间,
姜茶刚打开门,就看到胡希凝顶着朝露站在院子中,难得,她穿着平常姑娘般的服饰,看起来就像个温柔的邻居家姐姐。
姜茶没有惊讶,她笑着上前,桌上摆着豆浆油条,姜茶毫不犹豫端起就喝。
“这个是我进宫后学会自己做的,说起来,我进宫也整十年了,满满,其实我当时骗了你,
皇上那时候还不是皇上,你知道沙漠外面那个镇子吗,我刚出来的时候就碰到他了,那时候他很温柔,带着我去吃年糕,
我们还去了江南游湖,去看了北方的大雪,他说他想当皇上,我那时候很喜欢他,我就用我带出来的东西帮他,他也确实是个好皇帝,
也给了我皇后的位置,可是这些年,无论他待我多好,宫里却每年都有新人进宫,我学会了收敛情绪,
可是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。”
说到这,她撩起衣衫,露出胳膊上的疤,可的女孩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我想回家。”
姜茶看着胡希凝,露出一抹笑来,这才是她听到的第一次真话,她也不想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。
当天晚上,
皇帝在自己寝宫睡的很不安稳,太监坐在床边,脑袋正有一磕没一磕的往下耷拉。
皇帝猛然惊醒,就见几乎透明的帷帐后站着一个人影,皇帝几乎语气警戒:“谁。”
帷帐后的人转身,轻飘飘的话语传入耳朵:“看来皇上的梦,做的不是很美好啊,怎么还能被山鸡吓成这样。”
皇帝起身,昏暗的视线他好一会才看清楚。
姜茶坐在桌前,摆弄着不知道从哪来的金簪子。
簪子华贵无比,上面还镶嵌了绿色的祖母绿。
duang大一颗,姜茶有些好奇的摸了一下,心里却再跟六一说话 。
“这颗蛮大的噢,喜欢吗?”
六一双眼放光,疯狂点头,喜欢喜欢,他可太喜欢这种能发光的东西了。
之前其他地方带回来的东西,都被姜茶嚯嚯了,他早就想再添点东西了。
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,有些东西,是需要东西来交换的。”
姜茶压下嘴角,抬眸看着皇帝,老黄帝站在她前面。
皇帝看着眼前这小姑娘,不免有些诧异,她看起来白的跟雪一样,年纪不大,看起来有些淡淡的。
想到前些日子,说事情处理完就会来找他,没想到会这么快。
不过很快他又稳了下来,如果真有本事,那么一个人的年纪跟她的能力没有任何关系。
姜茶看着他,胳膊肘搭在桌前,反观她的镇定,阅人无数跟天下的王,皇帝居然显得有些拘谨。
那天晚上,没有任何人知道皇帝寝宫进过人,甚至他们谈话的时候,守床的太监还在睡觉。
姜茶离开了皇宫,她站在门口,外面天还是黑的,她回头看去,
老皇帝站在不远处,朝她微微弯了一下尊贵的脊背,姜茶转头,身体消失在夜色中,徒留皇帝还在惊叹刚才所看到的奇幻景象。
正在熟睡的木言忽的起身,厉声呵道:“谁?”
姜茶看着横在她前面的匕首眨了眨眼,木言有些错愕,瞬间收手,看着突然出现的姜茶,他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咳。
姜茶手上拿着一根蜡烛,正照亮着她的脸,看起来惨白惨白的。
得亏木言没被吓到,只是他眼神飘忽,只得尴尬的起来拿起外衫,还没等他开口。
“木言,我是来跟你告别的。”
她的嗓音在不算大的屋子里,轻飘飘传入耳朵,木言穿衣的手一顿,蹙眉看她。
姜茶走到桌前将蜡烛1放下,木言才看到她还带着行李,而且她身上又穿回自己的衣服。
“你要去哪。”
看着姜茶一样一样拿出东西摆在桌前,木言才好似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姜茶看着桌前的一些药品,还有一些小玩意,确保这些东西可以当纪念品,她才看向木言,眼里带笑。
“回家。”
她的声音听不出来的情绪,木言语气有些急:“回沙漠吗,会不会太急了,要不过两天,我给你准备一些东西。”
木言就看到她摇了摇头,心里说不上来的酸胀感,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。
就是,只是,不想她那么早离开,或者说,还没准备好接受她离开,可突然他又抿着嘴。
这种奇怪的感觉从哪来的,可好像只要她在,好像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。
姜茶本来不想多说的,可看着少年耷拉下来的表情,她还是心软了。
“我要送我朋友回家,这次出来的太久了,木言,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,那,我走了。”
说完,她两手空空就往外走,木言看着她背影,迅速跟着她出门,然后就看到还有一个人站在院子里。
等到那人转过身,他眼神带着惊异,皇后娘娘。
胡希凝看到姜茶身后追来的人,眼里难得带着打趣:“你转身看看,我不信你两眼空空。”
姜茶没有理会她,回头看,木言站在门口,穿着白色的里衣,头发丝有些凌乱。
姜茶冲着她摆摆手,然后两个人朝着屋外走去,天边泛着鱼肚白,秋天的风,开始凉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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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里突然传出,皇后娘娘殁了,以皇后之丧,葬入皇陵,百姓服丧半年。
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原样,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,木言还是那个无所事事的小官,
他坐在茶馆下的遮雨棚下,桌前摆着热乎乎的茶水,他有些懒散的看着街上人来送往的。
突然感觉到什么,他顺势抬眸看去,侧边的酒楼二层外廊上,一个黑衣男子抱着臂拿着剑倚靠在柱子边上。
那双不带情绪的眸静静看着他,木言露出一抹浅笑,举起茶杯对着男子示意了一下。
男子没有动作,接着一个披着墨色大大氅的男子走近,那黑衣男子时不时点头,很快两个人消失在廊道。
木言喝了口热茶,整个人身体暖了起来,瞬间有些犯困。
他起身走远,手背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走着,今天天气很好,适合回家睡个好觉。
……
“阿哥,你看你犁地,根本就是乱来。”
天气炎热,木雨穿着粗布站在田埂间,她的裤脚挽起,叉着腰看起来有些头疼。
泥巴地里,木言抬起脸,他晒的有些黑了,看起来也健壮了,他身上沾了很多泥。
一大片田里,木言跟牛看起来显得有些无辜,接着木雨跟迟来的阿叔直接把人赶上田头。
在这样让她哥搞下去,不知道何时才能播种了。
木言手指挠了挠脸,他只好走到树下的休息地,一屁股坐在地上,他扯开胸口的衣襟让风灌进去。
今年家里的天太闷热了。
他一年前跟上头申请调令,之前他被推出去给皇上找药,那些人也没想到他真能找到。
怕有人发现,正好木言主动申请,那帮人直接给他找了个风景优美,民风淳朴的镇子,将他打发。
木言也不在乎去哪,他这人没什么雄心,能偶尔悠闲的偷个懒就行。
他拿着草帽给自己扇了扇,伸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,给他倒了一碗茶水:“大人,你喝点茶休息一下,那些田里的东西,交给我。”
说罢他就乐呵呵的下地去了,木言看着远处,木雨正在熟练的在地上撒草根,还有老叔在赶着牛犁地。
空气中的热气蒸腾,木言眼皮逐渐沉重,他就想着,睡一会就好,一会换他们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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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迹罕至的角落,这里像是被人遗忘的一角,一栋跟周围破败的房屋形成对比的两层小洋楼坐落在这。
那扇紧闭着的白色房门打开,姜茶穿着厚卫衣,看着头顶的烈日,她直接脱掉身上的厚衣。
她身后的胡希凝站在那门口,姜茶知道她需要时间,她直接找了个地方站上去,这里像是城市垃圾场,
周围几个白房都没有人住了,而且堆者好几个沙堆,她伸了伸懒腰。
城市建筑还在不远处矗立着,姜茶没有太大感觉,所有东西都好像都一直在那。
姜茶不管胡希凝了,两个人在红绿灯路口分手,胡希凝还眼睛红彤彤的。
她的年纪已经不能逆转了,所以她现在还是三十岁的模样,但也能看出来,当皇后这些年,
生活上她还是过的比较富裕的,那皮肤几乎白里透红,比姜茶这个一身白的健康多了。
胡希凝去找她父母了,时间过去了很久,也不知道她父母还在不在,年少时候的错误,终归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还回来。
姜茶插着兜,原主的家人也不知道在不在,过去这么多年,哪怕在也是半旬老人了。
看见女儿容貌不变,姜茶不喜欢温情的见面场合,所以她直接回了那栋房子,她没事出去逛逛街。
闲来无事上楼顶晒背,也蛮舒服的,
过了个一年半载的,姜茶期间也见过胡希凝,还以为她习惯了过皇后的日子,回到现代接受不了落差呢。
结果人家自己开了一家甜品店,古代厨子有些东西还挺好吃,难得她自己愿意记下来,还开了家店。
姜茶的头发全白了,而且长长了好多,奇怪的是她的病却不是普通的病。
像是得了什么渐渐 人身上会全发白的毛病,她正照往常一般躺在楼顶,
突然身下一阵颤栗,姜茶戴着墨镜,就看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。
她墨镜划到头顶 ,这才发现是一本纸质的笔记。
姜茶看着漆黑的牛皮纸的封面,还有一小截金属标志
在光下,那金属东西正在闪光,好似在勾引她去看,不过她随手一抛。
管它什么东西!!
她对这些不感兴趣,只不过,姜茶捂着浴巾站起来看着墙面,
瞳孔泛着一股奇怪的情绪,随即她转身下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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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的迷迷糊糊的,木言感觉脸上痒痒的,他伸手拂掉,又想睡过去,可那毛毛的感觉时不时出现,
木言伸手挥了几下,却很快又贴上来。
他有些怒了,猛的睁眼,猝不及防撞入一双琥珀颜色的眼睛,姑娘身穿着一件红色的戎装,满头的银发挽着俏皮的发髻。
她那白如雪的肌肤在这大烈日下,像是雪山带来了清凉感。
她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毛毛芦苇花,看来那就是闹他的罪魁祸首了,
姑娘不满的看着呆呆的木言,直接一屁股坐下,叹息一声摇头看向田间:“我敢打赌,你肯定忘记我是谁了。”
熟悉的话语,木言呆呆的抬手掐住自己的脸颊,他以为自己睡懵了。
姑娘笑着将手上的芦苇丢给他,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:“木言,好久不见。”
木言扯着嘴角,看着姜茶,有些人好久不见,但是只要她再出现,心脏比反应更快认识她。
三年零几个月了,她真的回来了。
《完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