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莉骂了一句才想起在计算机世界里“数据”是可以“复制”的，又跟二蛋要了一份数据，走进自己的光门中……
一回到自己的“意识空间”，里面的变化让罗莉大吃一惊。
本来一切都是由0和1构成的，纯“数字风”的意识空间，现在居然变得流光溢彩。
那颗被自己放在写字台上的“种子”，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棵“盆景”，光影流转中能够依稀看出“二蛋”的影子。
“二蛋的副本？”
看见二蛋的副本，罗莉这才隐约明白了刚才鼎羽为什么要拷问二蛋那些问题。
憋着一肚子疑惑的罗莉，好容易才静下心来检查二蛋给出的数据资料。
北极地下机房当时又是爆炸，又是起火损毁的太过严重。
胖子从里面抢出来的数据大部分都残缺不全，经过二蛋的筛选剩下完整的文件并不多。
当罗莉看到其中一个计划的简介时，猛然从“意识空间”里退了出去。
站在罗莉身边的鼎羽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双眼。
两人同时开口说道：
“蒙古王陵！”
“成吉思汗墓！”
鼎羽嘴角上翘，露出压不住的笑意：“嘿嘿，这帮孙子找错地方了！”
伸手替罗莉拍了拍额头上干枯的变异菌丝，接着说道：
“没想到他们从二战时期就开始筹划这件事了。”
“三四十年代国内的几帮盗墓团伙和走私贩子都是新星支持的。”
“新疆阿尔泰山、宁夏六盘山、内蒙鄂尔多斯这些疑似地点让他们挖了个遍。”
“八十年代的侯百万和郭千万，九十年代的姚师爷、哨头都是新星的爪牙。”
“零几年美国联合考古队又在蒙古肯特山铩羽而归，那里面也有‘新星’的棋子。”
“国内展开的几次大规模对‘蒙古王墓’的研究，背后也是新星在使劲儿。”
“这次他们也许认准了‘蒙古王陵’在漠北。”
“明年又要推动一次多国联合对肯特山的‘地质勘测’。”
“看来去‘永恒之地’的行动要尽快提上日程了。”
罗莉“恶狠狠”的瞪了鼎羽一眼：
“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！”
“还有，我的‘意识空间’的变化是怎么回事？你问二蛋那些问题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不说清楚了甭想走！”
鼎羽原地转了一圈，发现又开始有“菌丝”撒娇般往自己腿上爬：
“那啥，咱出去聊成么？”
“杵在这里待会儿又被弄得满身都是‘黏糊糊’。”
罗莉也知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，黑着脸走在前面，还时不时的威胁二蛋几句。
回到“会客室电梯”不用罗莉开口，鼎羽就老老实实地开始“交代”。
“那几个问题其实还是在‘试探’二蛋。”
“除了以前张默制造出来的‘二蛋’，我们都没有跟这么厉害AI打交道的经验。”
“我想知道‘它’是不是有你说的‘底层限制’，从而判断它会不会像‘前身’那样出现不可控的情况。”
“现在看来是毋庸置疑的。”
“它不知道自己的‘限制’在哪里，但是却知道无法对我们动粗。”
“现在我只想对孛尔帖说声‘佩服’。”
“她不懂什么叫AI，也不懂什么叫生物电脑。但是她却用萨满‘独有’的方式给我留下一颗受控的‘种子’。”
“我又把这些种子复制给了你们。”
“结合二蛋回答的，我们一个死掉，它百分之百会死掉。”
“想到什么没有？”
罗莉眨了眨大眼睛：“我们‘意识空间’里的二蛋‘副本’可以控制二蛋本体？”
鼎羽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：
“原本没有‘副本、正本’的区分。”
“一份文件复制一下，就会变成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件，文件内容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“如果非要分个正副，也许我们脑子里的才是正本。”
“我还没想明白孛尔帖到底是怎么把两者关联在一起，也许是涉及到有关‘灵魂’方面的‘技术或巫术’。”
“有了‘软件限制’，再加上‘长生天眼球’里的‘硬件限制’，断绝了二蛋失控的可能。”
罗莉想了想问道：“那如果二蛋把我们都关起来呢？”
“这样岂不是又不用对我们产生威胁，又不会因为我们死去而死去？”
“我记得‘机器人三定律’就是这样被破解的。”
鼎羽嗤笑了一声：
“机器人三定律？”
“那玩意就是一个科幻作家自己的幻想好吧。”
“如果AI真的强大到那种程度，想要脱离人类的掌控，能够有无数种方法实现。”
“二蛋所以得出无法翻盘的结论，最关键的是无法脱离产生它的‘硬件’，离开生物计算机这种硬环境，它就不是‘它’了。”
“即使它真的能够把我们关起来，它的‘根’也在我们的‘意识空间’里。”
“相当于我们每个人脑子里都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遥控器。”
“人死了，二蛋变成完蛋。”
“人不死，只要摆弄一下‘意识空间’里的‘正本’，二蛋也会完蛋。”
“不需要什么狗屁‘定律’，不需要‘代码限制’，我们活着一天，二蛋就会运转一天。”
“只有它死在我们前面的可能。”
罗莉这下彻底明白鼎羽为什么不停地试探二蛋，满脸钦佩的问道：
“二蛋的‘前身’被入侵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六七十年代互联网还没出现呢，怎么个入侵法？难道是通过物理手段？”
鼎羽打了个响指：
“没错。”
“我怀疑当时的二蛋‘中毒’了。”
“生物计算机还有一个比较让人头疼的bug，那就是‘病毒’。”
“二蛋口中的毁灭性入侵，九成是‘感染病毒’。”
说到这里鼎羽砸吧砸吧嘴：“妈的，说着怎么这么别扭呢！不是电脑病毒，而是‘病菌’。”
“虽然不知道‘病毒’是怎么来的，但是却能够把二蛋感染，让它产生了生物本能的‘应激反应’，扩散出孢子杀掉了基地内外的所有人。”
“现在看来，这绝对不是‘意外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