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继续憧憬道:“现在局面已经打开了,以后只会越来越好。我们得有个继承人,将来由他来继承我的一切,也是我们一生的成就。”
以前,祁东雅是遭遇婚姻的背叛下,抱着随缘的心情,看到洪兴现在意气风发的样子,对她也是言听计从,她对怀孕一事,也多了些许期盼。
她抬眼,直视着他充满期待的目光,指尖在他汗湿的胸膛上轻轻划着圈,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娇软与试探:“你在香港不是有老婆、孩子吗?”
洪兴闻言,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,随即将她搂得更紧,语气急切而笃定:
“老婆,虽然我给不了你那张纸,但我能给你比那张纸更实在的东西。你才是我洪兴现在认定的女人。”
他撑起身子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像是要证明什么般郑重承诺:“我明天就打电话,让香港那个带着孩子过来,亲自登门拜访你。我要让她当着你的面承认,你祁东雅也是我洪兴的家人,这样,在所有人眼里,你也是我名正言顺的‘洪太’,该有的名声和地位,我一样都不会少给你。”
让原配亲自上门“拜见”外室,在这套扭曲的江湖逻辑里,竟成了他所能想到的、赋予祁东雅“正式名分”的最高仪式。
祁东雅听到这样的誓言,神情也严肃了许多,“你真想和我有个孩子?”
“想、想、想,近段时间,我做梦都想。”
洪兴毫不犹豫地答道,眼底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,“老婆,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你祁东雅在我心里的分量。”
祁东雅看到洪兴激动的样子,心里的防线正在逐步瓦解。
虽然刘学文带走了大量的财产,但她为了给祁雄报仇,也留有一定的后手,足够她锦衣玉食过一生。
她需要的不是钱,而是一个能陪她风雨同舟的人。而洪兴此刻展现出的、近乎蛮横的决断,恰恰满足了她内心深处对绝对掌控感和特殊地位的渴望。
她凝视着他灼热的眼睛,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:
“好,那就要一个,近段时间,尽量别去参加那些不必要的应酬,也不能回香港去你家那位,我们都规律一下作息时间,生一个健康的宝贝。”
话音落下,她主动仰头吻上他的唇,这个吻不再是之前的迎合或试探,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应允与烙印。
洪兴得到这明确的回应,欣喜若狂,仿佛征服了最后一座堡垒。
他紧紧回抱住她,新一轮的缠绵就此开启,只是这一次,两人心中都怀揣着共同的目标,关系在权力的交织与血脉的期许中,捆绑得更为紧密,也更为复杂。
当新一轮“身体博弈”结束,洪兴实在坚持不住,沉沉地睡去。
祁东雅却毫无睡意,她悄然起身,披上丝质睡袍,像一抹幽魂般走进隔壁的书房。
锁上门,她打开了那个隐秘的保险柜,取出一个贴有日期标签的录像带,插入播放机,快进着观看了部分内容,画面里是她与洪兴早期纠缠、试探,甚至不乏威胁与利诱的场景。
这些记录着她如何一步步将洪兴塑造成如今模样的原始证据,曾是她用以自保和控制的最后底牌。
她关掉播放机,取出那盒记录着她与洪兴过往的录像带,又从保险柜深处拿出了另一盒,放进了录像机里。
这是记录她与向东升之间的身体纠缠。如今,冯坤的日记本里有许多高层贪赃枉法的证据,而向东升牵涉到冯坤的死因,足够成为挟制向东升的武器,这些涉及男女私情的影像证据,似乎已不再那么关键。
“该处理掉了……”
她低声自语,将两盒录像带并排放在桌上。尤其是与洪兴的那一盒,她已经不希望洪兴看见,以免影响目前的关系。
她决定拿到楼下的厨房去销毁,刚起身却停了下来。
祁雄去世,人情的冷暖,让她的谨慎与多疑,渐渐植入了她的骨髓。
万一冯坤的笔记本出现意外?而冯坤之死,又没有留下向东升的音像证据,万一向东升狗急跳墙,矢口否认?这些看似“过时”的影像,或许在某个关键时刻,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成为最直接、最无法辩驳的佐证。
她犹豫了很久,内心经历着一场无声的拉锯。
最终,求稳与自保的本能占据了上风。她转身找来一个防潮的密封盒,将两盒录像带仔细放入,没有将它们放回保险柜,而是搬来椅子,小心翼翼地掀开书房天花板的一块吊顶,将盒子藏入了昏暗、积尘的隔层深处。
做完这一切,她轻轻落地,掸去手上的灰尘,仿佛也将那段充满算计与危险的过去暂时封存。
她告诉自己,这只是最后的保险,一道或许永远不会启动的防线。但唯有将它们置于无人知晓的暗处,她才能真正安心地进行下一步的棋局。
随后,她又取出了从冯坤遗物中获取的那个笔记本。指尖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和记录,其中不少手握实权的人物,其背后牵连的贪赃枉法之事,一旦抛出,足以让有些官场掀起惊涛骇浪。
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:利用这本笔记,或许能更快地将洪兴推上权力的顶峰,借力打力,清除障碍。
旋即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,想到拔苗助长,风险太大。
洪兴如今虽对她言听计从,但势力**过快,心性难免失衡,到时候自己是否还能掌控这头日益壮大的猛兽?她无十足把握。
“还需要再等等,再观察一段时间。”祁东雅低声自语,将笔记本小心地放回保险柜。
她需要一场更严苛的考验,来验证洪兴的忠诚与可控性,同时也为自己的复仇铺路。
而这场考验的目标,她仍然选定了向东升。
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,不仅是她仇恨的焦点,更是洪兴目前看似稳固的靠山之一。
让洪兴去对付他,逼迫他彻底臣服,一箭双雕:既能享受让仇人匍匐在脚下的快意;
也能让洪兴在与更高层的碰撞中,进一步依赖她的谋略,同时,将向东升这样的人牢牢控制在手,很大程度上能替洪兴承担许多明面上的风险。
想到这里,祁东雅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而算计的光芒。她回到卧室,看着床上酣睡的洪兴,如同看着一件即将完成最终淬炼的武器。
下一步,就是引导这件武器,精准地斩向她指定的目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