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那个一向都以“母夜叉”着称的三大妈,此刻正像一头发了疯的雌狮一样,手里挥舞着一把,还在滴着血的,菜刀,气势汹汹地,就堵在了三大爷家的门口。
她的身后,还跟着她那两个,同样是膀大腰圆,看起来就不好惹的,儿子。
“我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的私房钱!整整三百多块啊!”
“就这么,被你这个老东西,给偷偷地,藏起来了?!”
“你是不是还想,拿着这些钱,到外面去,养小的?!”
“我今天,要是不把你给剁成八块,我就不姓张!”
她这一嗓子,喊得是声嘶力竭,惊天动地,直接就把整个院子里的邻居,都给从被窝里,给震了出来。
而那个,刚刚才从“醉仙居”的宿醉中,缓过神来的阎埠贵,在看到门口这堪比“捉奸现场”的,恐怖阵仗时。
他那张因为宿醉而本就有些发白的脸上,瞬间就,血色尽褪。
他做梦也没想到,马副厂长那个王八蛋,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胡话,竟然……竟然是真的!
而且,这消息,竟然还他妈的,传得这么快!
这简直就是,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啊!
“老婆!老婆!你听我解释!”
“这……这都是误会!是那个姓马的,在胡说八道!”
“我……我哪有那么多钱啊!”
他一边手忙脚乱地,穿着衣服,一边语无伦次地,为自己辩解着。
然而,他那苍白无力的辩解,在早已是被“三百块私房钱”给冲昏了头脑的三大妈面前,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。
“我呸!”
“你还想骗我?!”
“老娘昨天晚上,已经把你那个床板,给掀了!”
“那三百二十七块五毛二!一分都不少!”
“你今天,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!”
“我就让你,提前去见,你那个短命的,阎王爷!”
说着,她便真的像一头发了情的……啊呸,是发了疯的母牛一样,挥舞着手里的菜刀,朝着那个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的阎埠贵,狠狠地,冲了过去。
一时间,整个四合院,都回荡着阎埠贵那充满了无尽痛苦和绝望的,惨叫声。
……
三天后,当阎埠贵,还缠着满脑袋的绷带,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时候。
一个更加劲爆的,足以让整个四九城都为之震动的,消息,从丰阳轧钢厂里,传了出来。
那个一向都以“铁腕”着称的孔厂长,竟然因为,涉嫌“贪污腐败,挪用公款,以及……生活作风问题”,而被上面派下来的调查组,给直接,带走了!
据说,在他家的地窖里,光是金条,就搜出了,整整两大箱!
而他那个,一向都以“贤良淑德”着称的老婆,也在他被带走的当天晚上,就卷着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,跟他们厂里那个,开马车的司机,私奔了!
这接二连三的,惊天大瓜,直接就把四九城里的所有吃瓜群众,都给撑得,消化不良了。
所有的人,都在议论纷纷,猜测着,这背后,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,不为人知的,惊天内幕。
而就在这时。
一个同样是,让人大跌眼镜的,消息,从大兴轧钢厂里,传了出来。
那个一向都以“老好人”形象示人,见谁都笑呵呵的马副厂长,竟然因为,在“醉仙居”的那场酒席上,“表现突出,临危不乱,成功地,为厂里,争取到了巨大的利益”。
这个消息一传出来,直接就让所有,知道那天晚上“内幕”的人,都给惊掉了下巴。
所有的人,都像是看怪物一样,看着那个,在提拔大会上,一脸“谦虚谨慎,受宠若惊”的马副厂长,感觉自己的三观,又一次被刷新了。
这……这他妈的,到底是什么,神仙操作?!
那个姓林的,他葫芦里,到底卖的什么药?!
而那个,刚刚才走马上任的马副厂长,在面对周围那些,充满了“羡慕嫉妒恨”的,复杂目光时。
他的心里,却是说不出的,苦涩和……
恐惧。
他知道,自己这不是,升官了。
他这是,被林毅那个小魔王,给彻底地,绑在了他的,战车上。
从今以后,他只能,死心塌地地,为他,卖命。
不然,他毫不怀疑,自己的下场,绝对会比那个,早已是家破人亡,身败名裂的孔胖子,还要凄惨,一百倍!
而就在这时,他突然感觉,自己的口袋里,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。
他不动声色地,将手伸进口袋里,摸出了一个,小小的,纸团。
他缓缓地,展开了那个纸团。
当他看清那张纸团上,用一种极其飘逸的,龙飞凤舞的字体,写下的,那几个充满了“死亡气息”的,大字时。
因为,那张纸条上,赫然写着——
“下一个,秦淮茹。”
这五个字,像五个刚刚从冰川深处捞出来的,带着森然寒气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,钻进了马副厂长的眼睛里。
然后顺着他的视神经,一路向上,瞬间就冻结了他那颗因为“升官”而刚刚有些膨胀的心脏。
他的大脑,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运转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。
秦淮茹!
听说那个早已被“901”部队带走,从此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的女人!
那个被易中海当成生育工具和棋子,最终却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,向林毅递交了“投名状”的可怜女人!
这是林毅给我的?
他……他到底想干什么?!
他给自己看这个,是什么意思?
是警告?
是试探?
还是……一个更加恐怖的,暗示?
难道,他想让自己,也变成一个像秦淮茹那样,为了活命,不得不出卖自己背后组织,最终却依旧难逃一死的,双面间谍?!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如同燎原的野火,瞬间就烧遍了马副厂长那早已是千疮百孔的神经。
冷汗,比刚才在主席台上“发表获奖感言”时,流得还要汹涌。
他感觉,自己不是升官了。
他是被林毅那个小魔王,给亲手戴上了一个,名为“常务副厂长”的,华丽的,电子脚镣。
从今以后,他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,都将处在那个小魔王,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的,监控之下。
他只要,敢有任何的,异动。
那么,等待他的,绝对会是比那个被活活气晕的刘海中,和那个被老婆追着砍了九条街的阎埠贵,还要凄惨,一百倍,一千倍的,恐怖下场!
他毫不怀疑,以林毅那个小魔王的腹黑程度,他绝对干得出,将自己也做成“心脏标本”,然后寄给“盘古”组织当“纪念品”的,事情来。
“马……马厂长?”
一个充满了“羡慕嫉妒恨”的,声音,将他从那无边的恐惧中,拉了回来。
他抬起头,只见几个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车间主任,正一脸“谄媚”地,端着酒杯,围了上来。
“恭喜!恭喜啊!”
“马厂长您这回,可真是,不飞则已,一飞冲天;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啊!”
“以后,您可得多多地,提携提携我们这些,老部下啊!”
马副厂长看着眼前这些,一张张充满了虚伪和算计的,笑脸,心里是说不出的,恶心和……
悲凉。
……
而就在整个轧钢厂,都因为马副厂长的“离奇高升”,而陷入了一片充满了“柠檬味”的,诡异气氛中时。
那个亲手导演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林毅,却像个没事人一样,提前下了班。
他甚至还特意,从食堂大师傅傻柱那里,高价“勒索”了一只,刚刚出锅的,冒着热气的,德州扒鸡。
然后,便哼着小曲,提着那只香气四溢的扒鸡,悠哉游哉地,回到了那个,早已是被他给搅得天翻地覆的,四合院。
只是,他今天,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。
而是提着那只扒鸡,径直就走到了,那个早已是人去楼空,甚至连门板上都贴了封条的,一大爷家门口。
他看着那张,早已是被风雨侵蚀得有些褪色了的,白色封条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闪过了一丝,谁也看不懂的,复杂光芒。
许久,他才缓缓地,从怀里,掏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酒壶,将里面那辛辣的烈酒,尽数洒在了那冰冷的,门槛之前。
“老东西。”
他的声音,很轻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虽然不知道,你现在,是在哪个山沟沟里,挖煤。”
“也不知道,你还能不能,活到看见明天的,太阳。”
“但今天,我还是得,谢谢你。”
“谢谢你,给我送了这么一份,惊天动地的,大礼。”
“也谢谢你,让我看清了,这个世界上,最肮脏,也最真实的,人心。”
“你放心。”
他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,冰冷的,不带丝毫感情的弧度。
“你的那个‘盘古’组织,我,会替你,好好地,‘照顾’的。”
“我会让他们,每一个人,都下来,陪你。”
“一个,都不会少。”
说完,他便将那只,还冒着热气的扒鸡,原封不动地,放在了那冰冷的门槛上。
然后,便像个做完了好事不留名的雷锋一样,头也不回地,走进了自己的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