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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灯轻剑斩黄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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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0章 玄穹震怒唤神兵,四圣速临应吾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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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吴通鉴?忠良传?谢渊传》载:“天德二年冬,刑部审谢渊通敌谋逆案。渊当庭四辨伪证,条分缕析,破绽毕露。堂下顿时沸议如潮:中立派官员察其理据,疑虑丛生;致仕老臣感其忠直,仗义执言;旁听百姓激于义愤,声讨奸佞。石党困兽犹斗,赵达等强词夺理,徐靖色厉内荏,仍作狡辩。刑部尚书周铁见状,急敲惊堂木肃静,依《大吴刑部审讯规制》奏请:速调翰林院奏疏底稿、吏部失印公文、青州府讣告及玄夜卫档案,多部门联核验证,再行定谳。”

史评:此 “刑堂沸议”,实为天德朝民心向背之直观显证,亦是大吴官制制衡之鲜活注脚。公论非律法之条,然民意所趋,足以摧奸谋之壁垒;官制虽有派系之扰,然规制所束,尚能阻枉法之捷径。谢渊之忠,经公论砥砺而愈彰;徐靖之奸,遭众口指斥而愈显。此举不仅瓦解石党构陷之舆论基础,更为后续多部门核证、三司会审的推进,筑牢了政治前提,成为清剿石党系列事件中承前启后的关键一环。

祈天檄

玄穹震怒唤神兵,四圣速临应吾声!

雷公奋鼓破妖垒,电母挥鞭裂秽营。

风伯尽卷苛政霭,云童力辟暗世冥。

待得威灵澄浊宇,黄天立世济苍生!

(奉天殿外,刑堂之上,赭衣锁铁,丹心未凉)

“吾乃大吴太保谢渊!自束发入仕,历三朝风雨,守边十载,护京五秋。先帝赐西域朱砂贡墨,非为沽名,乃为书军国急务;御赐柳叶篆私章,非为显荣,乃为证权责之重。今日徐靖持伪信构陷,吾当以三朝官规为刃,以六部存档为盾,自证清白!

其一辨墨:西域贡墨殷红含香,日晒不褪,此乃《大吴贡品管理规制》所定,翰林院奏疏、兵部调令可验;而此信松烟墨色灰易晕,市井劣品,岂能混为一谈?

其二辨笔:吾习柳体兼融军威,狼毫出锋如箭,横斜有度,玄夜卫文勘房存档可查;此信笔力绵软,仿造痕迹昭然,岂容狡辩?

其三辨印:吾印遭箭损有裂痕,去年冬月失印已奏请陛下备案,吏部公文存证;此章粗劣无迹,分明是仓促伪刻,欲加之罪!

其四辨时:青州王萧煜赈灾染疫而亡,兵部调药记录、青州府讣告、玄夜卫调查报告三重印证;天德二年春,吾与亡者通信?此等荒诞,实乃辱没刑堂!

吾一生,南宫送暖不畏死,德胜守关不退半步,赎君倾家无悔,护边沥血无憾!今日奸佞构陷,非为吾身,乃为动摇国本!恳请诸公明察,调取档案,核验真伪,还忠良以公道,肃朝堂以清明!”

刑部大堂的金砖地面仿佛都在因人群的躁动而微微震颤,谢渊四辨伪证的话音尚未完全消散,旁听席上的议论声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。先是零星的窃窃私语,转瞬便汇聚成震耳欲聋的声浪,几乎要掀翻殿顶的琉璃瓦。“用松烟墨冒充西域贡墨,这造假也太敷衍了!” 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老臣猛地站起身,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微微颤抖,他曾任翰林院典籍官,对贡墨的特征了如指掌,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,“谢大人的笔迹我见过无数,当年他主持修撰《边防卫略》,字字力透纸背,笔锋如剑,绝非这封密信这般绵软无力、毫无筋骨!”

他的话音刚落,旁边几位曾与谢渊共事过的官员纷纷附和。兵部侍郎杨武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启禀三位主审大人,当年边关告急,谢大人一夜拟就十道调兵奏疏,我亲眼目睹其挥毫疾书,竖画出锋如箭,横画倾斜有度,与这封密信的笔迹判若两人!此信绝非谢大人所写,分明是他人伪造!” 吏部侍郎张文也点头道:“谢大人素以严谨着称,与宗室往来文书向来恪守《大吴宗室往来文书管理办法》,必用贡墨宣纸,加盖骑缝章,怎会如此草率用普通墨书写密信?其中必有蹊跷!”

百姓旁听区的反应更为激烈。原本按律只能在殿外回廊旁听的百姓,此刻情绪激动,纷纷踮脚向内张望,高声呐喊。一个身着短打的中年汉子嗓门最大,他曾是大同卫的边军士卒,当年正是谢渊调度粮草解了边关之困,此刻红着眼眶嘶吼:“分明是陷害!谢大人当年变卖祖产救太上皇,又为我们边军筹措粮草,这样的忠臣怎么会谋逆?徐靖你良心被狗吃了!”

旁边一位老妇人也抹着眼泪道:“青州王死了半年的消息,京城谁不知道?去年冬月青州赈灾的粮车还从我们巷口过,怎么可能与谢大人通信?这是要屈杀好人啊!” 愤怒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,甚至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,若不是被缇骑拦下,险些掷向堂中的徐靖。整个刑部大堂仿佛变成了公审奸佞的广场,人心的向背在这一刻展露无遗。

徐靖站在堂中,被这潮水般的议论声裹挟着,脸色由白转青,又由青转紫。他原本以为凭借石党的权势和伪造的证据,能顺利定谢渊的罪,却没想到会引发如此大的公愤。他下意识地攥紧衣角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,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。他想呵斥,想反驳,可刚一张嘴,声音便被淹没在声浪中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喊不出来,只能徒劳地看向石党成员,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求助。

石党核心成员赵达见状,连忙站起身,厉声呵斥:“肃静!刑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!再敢喧哗,按扰乱公堂论处!” 可他的呵斥毫无作用,反而引来了更多的反驳声。“我们说的是实话!”“你们才是放肆,构陷忠良!” 声浪愈发汹涌,赵达脸色铁青,却无计可施,只能颓然坐下。

在一片喧嚣中,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缓步走出官员旁听席。他是前礼部尚书王瑾,虽已致仕,却因感念谢渊的忠直,特意前来旁听。此刻,他手持拐杖,一步步走到堂中央,目光如炬,扫过徐靖与石党成员,声音苍老却极具穿透力:“徐靖,老夫问你,西域朱砂贡墨的领用台账,吏部文书房可有记录?谢大人的私章遗失,陛下的朱批是否属实?青州王的讣告,青州府是否六百里加急奏报?这些皆是有据可查之事,你为何视而不见,仅凭一封漏洞百出的伪信,便要定一位国之柱石的罪?”

王瑾曾任礼部尚书,深谙朝廷文书流程与贡品管理规制,他的质问句句切中要害。“老夫在任时,曾主管贡品发放,西域朱砂贡墨每年仅贡百锭,每一笔领用都需层层审批,登记造册,谢大人若用普通墨书写宗室文书,台账上必有痕迹,你可敢调阅吏部文书房的存档?” 他顿了顿,拐杖重重敲击地面,发出 “笃” 的一声闷响,“还有谢大人的私章,当年德胜门之战,老夫亲眼见他的印章被箭镞所损,那道裂痕绝非仿品所能模仿!你说私章是谢大人自导自演遗失,可有半分证据?”

徐靖被问得哑口无言,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我…… 我只是……”“只是什么?” 王瑾步步紧逼,“只是受石崇指使,欲除忠良而后快?老夫虽已致仕,却也知晓朝堂纲纪,岂容尔等奸佞如此猖獗!”

另一位致仕老臣,前兵部尚书杨博也站起身附和:“当年太上皇困于漠北,是谢渊变卖祖产凑齐赎金;代宗复辟,是谢渊死守德胜门;北元入侵,是谢渊调度边军,守护边疆。这样的忠臣,若都能被随意构陷,那我大吴的江山,还有谁肯为之效力?” 他转向三位主审官,躬身道:“周大人、秦大人、副御史大夫大人,恳请三位明察秋毫,调取所有存档,还谢大人一个清白,也给天下忠良一个交代!”

两位老臣的仗义执言,如同一股清流,涤荡着刑堂的浊气。原本有些犹豫的中立派官员,此刻也纷纷鼓起勇气,附和道:“恳请大人调取证据,彻查此事!”“不能让忠良蒙冤,奸佞得逞!” 官声与民声汇聚在一起,形成一股强大的舆论压力,压得石党成员喘不过气来。

徐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。他知道,两位老臣德高望重,在朝中根基深厚,他们的话极具分量,想要再强行定罪已是难如登天。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主审官的犹豫上,暗中向周铁递去一个带着威胁的眼神 —— 石党势力庞大,若周铁执意追查,恐会引火烧身。

周铁感受到了徐靖的威胁,也清楚石党的势力,但看着堂下群情激愤的百姓和仗义执言的老臣,他心中的天平渐渐倾向了公正。他深吸一口气,拿起案上的惊堂木,准备敲击以维持秩序,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决断。

百姓旁听区的情绪愈发激动,声讨奸佞的呼声此起彼伏,甚至有人开始传唱赞颂谢渊的歌谣,歌声悲壮而激昂,在刑部大堂中久久回荡。“谢太保,守边关,舍家为国心可鉴;石崇奸,徐靖谗,构陷忠良天地怨!” 歌声越来越响,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,仿佛要将这冰冷的刑堂彻底撼动。

一位来自大同卫的百姓,衣衫上还带着旅途的风尘,他快步走到缇骑面前,高声道:“大人,小人有话要说!去年冬月,大同卫遭遇雪灾,边军粮草断绝,是谢大人连夜调度,将江南的粮草运往边关,救了我们无数人的性命!这样的好官,怎么可能通敌谋逆?徐靖分明是在撒谎!”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残破的粮票,“这是当年领取救济粮的凭证,上面有兵部的签章,可证小人所言非虚!”

缇骑将粮票呈给主审官,周铁接过一看,粮票上确实有兵部的鲜红签章,落款日期正是去年冬月,与谢渊所说的调度粮草时间吻合。旁边几位来自青州的百姓也纷纷上前,讲述萧煜赈灾染病身亡的经过:“我们亲眼看到萧王爷前往疫区,后来就传来了他病逝的消息,官府还组织了哀悼活动,怎么可能还活着与谢大人通信?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!”

百姓们的证词朴实而有力,没有华丽的辞藻,却字字句句发自肺腑,比任何官方证据都更具感染力。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期盼,期盼着主审官能还谢渊一个清白,严惩构陷忠良的奸佞。

徐靖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。他没想到百姓会如此拥护谢渊,更没想到他们会拿出如此多的 “证据”。他试图让缇骑将百姓赶走,却被周铁厉声制止:“百姓有申诉之权,岂能随意驱赶?” 徐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的声讨,感受着那股来自底层的、不可阻挡的力量。

谢渊立于堂中,看着眼前这些为自己发声的百姓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知道,自己多年的付出没有白费,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,公道自在人心。他对着百姓旁听区深深躬身:“多谢诸位乡亲的信任与支持,谢渊此生,定当不负江山,不负百姓!”

这一躬身,更是点燃了百姓的情绪,欢呼声与呐喊声再次响彻刑堂。石党成员赵达等人脸色惨白,纷纷低下头,不敢再与百姓的目光对视。他们知道,舆论已经彻底倒向了谢渊,这场构陷的闹剧,已经很难再继续下去了。

在公论的巨大压力下,石党成员并未束手就擒,反而开始了最后的反扑。赵达站起身,故作镇定地说道:“诸位大人,百姓无知,被谢渊的虚名所蒙蔽,所言不足为信!谢渊身为兵部尚书,手握军政大权,笼络民心本就是他的手段,岂能凭百姓的只言片语,便否定这铁证如山的密信?”

他转向徐靖,使了个眼色:“徐大人,你乃是诏狱署提督,掌管刑狱审讯,难道还怕这些流言蜚语?速速拿出更多证据,定谢渊的罪,以正视听!” 徐靖会意,强打精神,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,高声道:“诸位大人请看,这是谢渊与青州宗室往来的驿站记录,上面有谢渊亲信的签名,可证他们确实频繁通信!这便是他通敌的铁证!”

谢渊接过驿站记录,仔细一看,冷笑一声:“徐大人,你这驿站记录也是伪造的吧?我与青州宗室的往来,皆是关于边防粮草调度之事,所用文书皆有兵部骑缝章,且驿站记录应由兵部与驿站共同存档,你这份记录只有驿站签章,却无兵部印记,显然是伪造无疑!”

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当即道:“启禀主审大人,驿站文书按《大吴驿传规制》,需经发文部门与驿站双方签章存档,此份记录仅有驿站签章,不合规制,真实性存疑。臣请旨,即刻传驿站主事上堂对质!”

徐靖没想到谢渊连驿站规制都如此了解,顿时慌了神:“我…… 我只是拿到这份记录,并未核实……”“未核实便拿来当作证据,徐大人,你这是草菅人命,藐视刑律!” 谢渊厉声驳斥。

石党成员见徐靖的反扑失败,又想出一计。理刑院判官孙平站起身,道:“诸位大人,谢渊四辨伪证,看似有理,实则都是狡辩!墨色、笔迹、私章、时序,皆可伪造或刻意为之,唯有这密信的内容,字字皆是谋逆之言,若不是他所写,为何会出现在他府中暗格?这便是最直接的证据!”

谢渊反驳道:“我府中暗格,只有心腹之人知晓,石党成员遍布京城,想要潜入我府伪造密信,并非难事!当年镇刑司便曾潜入多位忠臣府中,伪造证据构陷忠良,此事诸位大人岂能忘怀?”

孙平被怼得语塞,只能强辩:“那只是你的猜测,并无证据!”“证据?” 谢渊转向秦飞,“秦大人,玄夜卫可曾查到我府中潜入的痕迹?” 秦飞点头道:“回大人,玄夜卫在谢大人府中发现了几处陌生的脚印,与镇刑司密探的鞋印特征吻合,只是尚未找到确凿证据,故未贸然上报。”

这一消息,无疑给了石党致命一击。堂下百姓再次爆发出愤怒的声浪:“原来是石党潜入伪造证据!”“严惩奸佞!还谢大人清白!” 石党成员的反扑彻底失败,只能在公论的压力下,节节败退。

刑部尚书周铁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,知道必须尽快稳定秩序,否则局势将难以控制。他拿起案上的惊堂木,狠狠敲了三下:“啪!啪!啪!” 清脆的声响穿透嘈杂的议论声,如同惊雷般在刑堂中回荡,堂内顿时渐渐安静下来。

周铁沉下脸,目光扫过全场,语气威严:“刑堂之上,岂容喧哗!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,都需恪守公堂秩序,再有扰乱者,一律按《大吴刑律?诉讼篇》论处,逐出大堂,重者杖责!” 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让原本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。

待堂内彻底平静后,周铁清了清嗓子,继续道:“谢大人所提的墨色、笔迹、私章、时序四点,皆有官方存档可查,绝非空口白话;徐大人所呈的密信及驿站记录,经初步核查,确有诸多疑点,不合朝廷规制。本部认为,此案事关一品重臣的清白,亦关乎朝堂纲纪,不可草率定案。”

他转向陪审的秦飞与副御史大夫,语气诚恳:“秦大人,副御史大夫大人,依《大吴刑部审讯规制》,涉及重大案件,若证据存在疑点,当调取多部门存档进行核验,确保事实清楚,证据确凿。本部建议,即刻派人调取翰林院藏书阁的谢大人奏疏底稿、吏部的失印公文及领用台账、青州府的奏报、玄夜卫的调查报告与驿站的双份存档,待所有证据核验完毕后,再行审讯。二位大人以为如何?”

秦飞当即点头:“周大人所言极是,此案疑点重重,必须调取所有存档,逐一核验,方能定谳,避免冤假错案。” 副御史大夫也附和道:“臣附议,公堂之上,证据为上,只有查清所有疑点,才能服众,也才能维护我大吴刑堂的公正与威严。”

徐靖见状,心中一沉,连忙道:“周大人,不必如此麻烦!密信已是铁证,再调取存档,不过是拖延时间,恐会打草惊蛇,让谢渊的同党有机会销毁证据!”“徐大人此言差矣!” 周铁反驳道,“若证据确凿,岂怕核查?若真有同党,调取存档反而能顺藤摸瓜,将其抓获。你如此急于定案,莫非是怕证据核查后,你的谎言被彻底戳穿?”

徐靖被问得脸色发白,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。周铁不再理会他,当即下令:“传本部钧旨,命翰林院典籍官即刻调取谢大人历年奏疏底稿;命吏部主事携带失印公文及贡墨领用台账前来;命玄夜卫北司速调青州府奏报与驿站双份存档;命张启大人率文勘官团队,即刻对密信与所有调取的证据进行比对核验,务必在三日内拿出结果!”

“臣遵旨!” 在场的各部门官员纷纷躬身领旨,转身快步走出刑堂,前往调取证据。徐靖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中充满了绝望,他知道,一旦所有证据被调取核验,自己的伪证将彻底暴露,这场构陷的闹剧,也将走到尽头。

刑堂之上的秩序虽已稳定,但暗处的博弈却并未停止。徐靖趁着周铁与秦飞商议后续事宜的间隙,悄悄给身边的石党成员赵达递了一个眼色。赵达心领神会,借口如厕,悄悄退出了刑堂。

在刑堂外的僻静廊道,赵达早已安排好的亲信正等候在此。他快步走上前,压低声音道:“速去告知石大人,审讯失利,周铁已下令调取多部门存档核验证据,情况危急,让他尽快想办法!” 亲信不敢耽搁,连忙点头,转身快步离去。

赵达返回刑堂时,脸上已恢复了镇定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他悄悄走到徐靖身边,低声道:“已派人去报石大人,想必他会有对策。我们只需拖延时间,等待石大人的指示。” 徐靖微微点头,心中稍定,却依旧充满了焦虑 —— 他知道,三日内证据便能核验完毕,若石崇没有有效的对策,自己必将身败名裂。

与此同时,石崇在府中接到了赵达的密报,顿时怒不可遏,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:“废物!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!” 他来回踱步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身边的亲信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大人,现在该怎么办?若证据被核验,徐大人那边恐怕……”

“怕什么!” 石崇打断他的话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周铁调取存档又如何?我们有的是办法阻止他!传我命令,命人暗中拦截前往翰林院、吏部的差官,拖延他们调取证据的时间;再命镇刑司旧部,潜入玄夜卫北司与驿站,销毁与萧煜死亡、密信伪造相关的证据;另外,派人去天牢,给徐靖带话,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咬紧牙关,不能认罪,只要撑过三日,我便会发动兵变,到时候一切都将逆转!”

亲信躬身应道:“属下这就去办!” 石崇看着亲信离去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—— 他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,要么兵变成功,掌控朝政,要么彻底失败,身首异处。他只能孤注一掷,赌上所有的一切。

刑堂内,谢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早已洞悉石崇的阴谋。他悄悄走到秦飞身边,低声道:“秦大人,石党必然会派人拦截差官、销毁证据,还请你加强对各部门存档的保护,同时派人护送差官,确保证据能顺利调取。另外,需加强对天牢的守卫,防止石党杀人灭口。”

秦飞点头道:“谢大人放心,我早已料到石党会有此举动,已命玄夜卫缇骑暗中保护各部门存档,并护送差官,绝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。天牢那边也已加派兵力,确保徐靖的安全,等待他吐露真相。”

谢渊微微颔首,心中稍感欣慰。他知道,这场与石党的斗争,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,证据的核验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,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,确保正义能够最终战胜邪恶。

周铁的命令下达后,大吴各相关部门迅速行动起来,一场跨越多个部门的证据核验工作正式展开。按照《大吴官制》的规定,翰林院、吏部、玄夜卫、驿站等部门虽各司其职,却相互制衡,任何重大案件的证据核查,都需多部门协同配合,确保结果的公正与准确。

翰林院典籍官接到命令后,即刻前往藏书阁,调取谢渊历年的奏疏底稿。藏书阁由翰林院与御史台共同管理,门禁森严,每一份文书的调取都需登记备案,并有两名以上官员在场监督。典籍官按照年份,逐一查找,很快便找到了谢渊在天德元年至天德二年的所有奏疏,共计三十五卷,每一卷都用西域朱砂贡墨书写,笔锋锐利,与密信的笔迹截然不同。

吏部主事则携带失印公文与贡墨领用台账,火速赶往刑部。失印公文存于吏部密室,有三重锁钥看管,分别由吏部尚书、侍郎与主事保管,需三人同时在场才能取出。贡墨领用台账则详细记录了谢渊历年领用西域朱砂贡墨的时间、数量与用途,每一笔都有谢渊的签名与兵部的签章,并无使用普通墨书写宗室文书的记录。

玄夜卫北司的行动更为迅速,秦飞亲自带队,前往青州府驻京办事处调取奏报,并派人前往驿站,提取双份存档。玄夜卫作为特务机构,拥有调阅各部门档案的特权,同时也受到御史台的监督,确保其不会滥用职权。经过仔细核查,青州府的奏报与玄夜卫的调查报告完全吻合,详细记录了萧煜的发病、诊治及下葬过程;驿站的双份存档则显示,谢渊与青州宗室的往来文书,皆为边防粮草调度之事,且都有兵部与驿站的双重签章,与徐靖所呈的伪造记录截然不同。

张启带领文勘官团队,在刑部专门的文勘室展开工作。他们利用放大镜、墨色分析仪等工具,对密信与谢渊的奏疏底稿进行详细比对,逐一记录两者在墨色、笔迹、印章上的差异。经过初步分析,文勘官团队得出结论:密信所用墨为普通松烟墨,笔迹为刻意模仿,印章为仓促仿造,与谢渊的真迹存在诸多本质差异,可初步判定为伪造。

各部门的证据调取与核验工作,严格按照《大吴刑律》与官制规定进行,相互监督,相互印证,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。这不仅体现了大吴官制的严谨性,也确保了证据的真实性与权威性,让石党想要销毁证据、篡改记录的阴谋难以得逞。

徐靖在堂中得知各部门正在积极调取证据,心中的焦虑愈发严重。他知道,一旦这些证据被呈到公堂之上,自己的所有谎言都将被彻底戳穿,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惩罚。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石崇的计划能够成功,能够及时发动兵变,救自己于水火之中。

在证据调取与核验的过程中,刑堂内的中立派官员陷入了艰难的抉择。他们既忌惮石党的权势,担心事后遭到报复,又被谢渊的忠直与百姓的公论所打动,不愿违背自己的良心与职责。

吏部侍郎张文便是其中的代表。他与石党成员素有往来,也曾接受过石崇的一些好处,此刻心中充满了矛盾。一方面,他知道谢渊的辩解有理有据,证据核验后很可能会洗清冤屈,若此时继续偏袒石党,日后必将受到牵连;另一方面,他又害怕石崇兵变成功后,会对自己进行报复,危及自身与家人的安全。

张文的神色变化被旁边的户部侍郎陈忠看在眼里。陈忠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官员,向来看不惯石党的所作所为,此刻见张文犹豫不决,便低声道:“张大人,为官者当以公道为先,以社稷为重。石党构陷忠良,通敌叛国,已是天怒人怨,其败亡只是时间问题。我们若此时偏袒奸佞,日后必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,遗臭万年;若坚守公正,协助查清真相,不仅能保全自身,更能为大吴江山立下功绩,名留青史。何去何从,还请大人三思。”

张文闻言,心中一震,陷入了沉思。他想起了谢渊为国家所做的一切,想起了百姓的声讨,也想起了石党平日的嚣张跋扈,心中的天平渐渐向公正倾斜。他点了点头,对陈忠道:“陈大人所言极是,我明白了。日后若有需要,我定会全力配合,协助查清此案。”

类似的对话在中立派官员之间悄然发生。越来越多的中立派官员认清了石党的真面目,放弃了侥幸心理,选择坚守公正,支持调取证据,彻查此案。他们纷纷表示,将全力配合主审官的工作,无论遇到何种压力,都将坚持真相,绝不妥协。

石党成员见中立派官员纷纷倒向谢渊,心中充满了恐慌。赵达试图再次拉拢中立派官员,暗中许诺事成之后给予高官厚禄,却被大多数官员拒绝。一位中立派御史甚至直言道:“赵大人,石党大势已去,你还是早日回头,坦白交代,或许还能从轻发落,否则,只会自取灭亡。”

中立派官员的转变,进一步孤立了石党成员,也让刑堂的局势更加明朗。周铁看着这一切,心中倍感欣慰,他知道,人心所向,大势所趋,石党的阴谋终将破产,正义终将得到伸张。

在证据调取与核验的过程中,谢渊始终保持着冷静与坚定。他立于堂中,虽身着赭色囚服,却依旧身姿挺拔,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焦虑与不安,只有对真相的期盼与对江山的牵挂。

他知道,这场审讯不仅关乎自己的清白,更关乎大吴的未来。石党一日不除,朝堂便一日不得安宁,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居乐业。他必须坚守到底,不仅要洗清自己的冤屈,还要借助这次机会,彻底揭露石党的阴谋,为后续的清奸行动奠定基础。

期间,有石党成员暗中向谢渊递话,许诺只要他认罪,便会保他家人平安,并给予他高官厚禄。谢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:“我谢渊一生忠君爱国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!岂能与尔等奸佞同流合污,玷污自己的清白与忠魂?”

他还利用这段时间,向周铁与秦飞提出了自己的担忧:“石崇狗急跳墙,很可能会提前发动兵变,还请二位大人加强皇城与京营的防务,密切关注石党成员的动向,确保陛下与朝堂的安全。另外,需尽快查清石党私通北元、毒杀忠良的罪行,将所有党羽一网打尽,以绝后患。”

周铁与秦飞深以为然,当即下令加强皇城守卫,并命玄夜卫密切监视石崇府邸及党羽住处的动向。他们对谢渊的敬佩愈发深厚 —— 身陷囹圄却依旧心系国事,这样的忠良,才是大吴江山的真正基石。

谢渊看着堂外忙碌的差官,心中充满了对正义的信心。他知道,无论石党如何狡辩,如何反扑,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,他们的阴谋终将被彻底戳穿。他相信,三日后,当所有证据都呈现在公堂之上,真相必将大白于天下,奸佞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,而大吴的朝堂,也将迎来新的清明。

刑堂的烛火渐渐西斜,映照在谢渊的身上,给他的囚服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。他的身影在烛光中显得愈发高大,那是忠肝义胆的写照,是坚守正义的象征,也是大吴江山的希望所在。

随着证据调取工作的推进,刑部大堂的气氛愈发凝重。各部门的差官陆续返回,将调取的奏疏底稿、公文、台账、奏报等证据一一呈给主审官。张启带领文勘官团队,正连夜对这些证据进行详细比对与分析,刑堂旁的文勘室内,灯火通明,众人各司其职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
徐靖坐在堂侧的椅子上,如坐针毡,眼神死死地盯着文勘室的方向,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。他知道,自己的命运,石党的命运,都将在三日后的证据核验结果中尘埃落定。他试图与外界联系,却发现自己早已被玄夜卫暗中监视,任何与外界的私下接触都被阻止,只能被困在刑堂中,等待最后的审判。

石崇在府中得知各部门证据调取顺利,心中的焦虑达到了顶点。他知道,兵变的计划必须提前实施,否则一旦证据核验完毕,徐靖认罪,自己的所有罪行都将暴露。他当即召集赵达、秦云等核心党羽,召开紧急会议,敲定兵变的具体细节:“明日凌晨,秦云率京营第三营突袭奉天殿,控制陛下;赵达率镇刑司旧部围攻刑部与玄夜卫北司,销毁证据,救出徐靖;我率亲信入宫,拥立成王萧瑾为帝,大事可成!”

秦云与赵达纷纷领命,转身离去,开始调动兵力,准备兵变。石崇看着他们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——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,只能孤注一掷,用武力来扭转败局。

周铁与秦飞也察觉到了石党的异动,玄夜卫的密探回报,石崇府邸灯火通明,京营第三营的兵力正在暗中集结。两人当即商议对策:“秦大人,石崇大概率会在明日发动兵变,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!”“周大人放心,我已命岳谦率京营第一营、第二营暗中布防,控制京城各关键据点;周显大人也已率玄夜卫缇骑,加强皇城与天牢的守卫,只要石党敢动手,我们定能将其一网打尽!”

谢渊得知石党即将发动兵变的消息后,心中并不意外。他对周铁与秦飞道:“二位大人,石党兵变,正是将其彻底清剿的绝佳时机。我们可将计就计,假意不知,待其进入预设的包围圈,再一举将其歼灭。同时,需尽快将证据核验完毕,在兵变平定后,当众公布石党的罪行,以安民心,以正朝纲。”

周铁与秦飞点头称是,当即下令文勘官团队加快工作进度,务必在兵变发生前完成证据核验。刑堂内外,一场围绕着证据核验与兵变的暗战已然打响,平静的表面下,暗流涌动,一场决定大吴命运的风暴,即将在黎明时分爆发。

刑堂的烛火依旧燃烧着,映照在堆积如山的证据上,也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。有人焦虑,有人恐慌,有人坚定,有人疯狂。三日后的证据核验,明日的兵变,将彻底改变大吴的命运,而正义与邪恶的终极对决,也已箭在弦上,一触即发。

片尾

文勘官团队连夜奋战,证据核验工作已接近尾声,即将得出最终结论;石崇、赵达、秦云等人已完成兵变部署,京营第三营悄然集结,只待黎明时分的进攻信号;周铁、秦飞、岳谦等人也已布下天罗地网,京营第一营、第二营与玄夜卫缇骑严阵以待,准备将石党一网打尽;谢渊在刑堂中闭目养神,看似平静,实则在暗中梳理石党的所有罪行,准备在兵变平定后,协助主审官彻底清算奸佞;中立派官员纷纷表态,将坚决支持朝廷,反对兵变,维护朝堂的稳定。

黎明将至,一场关乎大吴江山命运的血战与审判,即将同时拉开序幕。

卷尾语

《大吴通鉴?史论》曰:“天德二年冬刑堂沸议之役,实为大吴朝堂民心向背与官制制衡的集中彰显,亦是忠奸对决的关键铺垫。徐靖持伪证困兽犹斗,石党凭权势疯狂反扑,实乃‘穷途末路、负隅顽抗’;谢渊以忠直立心,老臣以道义发声,百姓以公论造势,尽显‘公道在人、正义不泯’。

此役之核心,在于公论与官制的双重发力:公论虽无强制之力,却能凝聚人心,形成碾压奸佞的舆论洪流;官制虽有派系掣肘,却能凭借多部门联动的制衡机制,确保证据核查的严谨性,让伪证无处遁形。徐靖与石党的困境,不仅是个人的败局,更是奸佞违背民心、藐视官制的必然结果;谢渊的坚守,不仅是个人的清白之战,更是忠良守护纲纪、扞卫正义的使命担当。

史载元兴帝萧珏曾言‘民心者,国之根本;官制者,国之纲纪。根本稳固,则国脉绵延;纲纪严明,则奸邪自除’,此役恰印证此言。天德朝这场刑堂沸议,留给后世最珍贵之训,莫过于‘公论不可违,官制不可滥’—— 无论权势如何滔天,都无法压制民心的呼声;无论阴谋如何缜密,都难以突破官制的制衡。

证据核验的完成与兵变的临近,标志着大吴朝堂清奸除佞的决战已进入倒计时。愿后世为官者皆以此为鉴,敬畏民心,恪守官制,坚守公正,严惩奸佞,方能护朝堂清明,保江山长治久安,不负百姓所托,不负列祖列宗之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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