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他毅然决然地前往宪兵司令部,准备向宫本大佐领罪。
当铃木科长被宫本大佐的副官带进房间时,他深吸一口气,然后挺直身子,大声说道:“报告大佐阁下,卑职前来领罪!”
话音未落,他便先给宫本大佐行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,以表示自己的诚意和悔意。
宫本大佐站在办公桌后面,用他那阴鸷而冷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铃木科长,仿佛他就是一条蛰伏着的毒蛇,
正暗中窥视着自己的猎物,只待时机一到,便会如闪电般迅速地发动攻击,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。
这道目光足足持续了两分钟之久,铃木科长在这样的注视下如坐针毡,额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细汗。
终于,宫本大佐似乎对这种无声的压迫感到满意,他慢慢地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,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,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随着他的脚步而微微颤动。
当宫本大佐走到铃木科长面前时,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扬起手,狠狠地抽了铃木科长两个响亮的大耳刮子。
这两下抽打力度极大,铃木科长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,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。
“混蛋!”宫本大佐怒不可遏地吼道,“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?你难道忘记了你立下的军令状了吗?”
铃木科长被打得有些晕头转向,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,挺直身子,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:“哈依,大佐阁下,卑职知道错在哪里了,卑职一定会让敌人付出代价的!”
宫本大佐冷笑一声,说道:“哦?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?那好,说来听听。”说完,他转身走到沙发前,缓缓坐下,翘起了二郎腿,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铃木科长见状,急忙快步跟过去,在宫本大佐面前毕恭毕敬地站直,低头说道:“大佐阁下,卑职认为这次的问题就出在特工总部。”
宫本大佐眉头一皱,追问道:“有证据吗?”
铃木科长犹豫了一下,回答道:“大佐阁下,目前这还只是卑职的一个怀疑方向……”
“怀疑?”宫本大佐打断了他的话,“那你的依据是什么?”
铃木科长连忙解释道:“大佐阁下,您想啊,国府的锄奸队为什么要把目标放在这些做具体事务的人身上呢?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啊。”
宫本大佐听到铃木科长如此说道,原本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。
他微微颔首,表示对铃木科长的认可,并挥手示意他坐下。
“铃木科长啊,”宫本大佐缓缓开口,“华夏国有句老话,叫做‘吃一堑,长一智’。如今你能想通这一点,实在是太好了。
我们帝国在沪上苦心经营多年,对于哪些人值得信任,都是经过长时间的合作和观察才得出结论的。
这也正是国府急于铲除像陈荣、张天啸这样的人的原因所在。
他们与我们合作多年,已经不再受国府的掌控,成为了国府的心头大患。”
宫本大佐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而特工总部的那些人,其中很多人都还在脚踏两条船,妄图在我们和国府之间左右逢源,两头获利。
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何我们的行动会屡次受挫。”
铃木科长听完宫本大佐的一番话,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,
他连忙说道:“大佐阁下,您的见解真是令卑职茅塞顿开啊!
我认为,特工总部确实需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了,恳请大佐阁下批准。”
然而,宫本大佐却摆了摆手,说道:“不,不,铃木科长,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。
不过,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某人有异心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”
宫本大佐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,他似乎并没有明确表示同意,可又好像默认了铃木科长的计划。
铃木科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他当然知道宫本大佐这老狐狸的真实想法。
如果事情进展顺利,那自然皆大欢喜;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,责任可就全落在他铃木科长一个人身上了。
与此同时,军情处的六哥在完成炸弹安装任务后,并没有让他的行动队撤出沪上。
相反,他们继续留在这座城市,四处搜寻那些活动异常猖獗的汉奸目标。
既然锄奸队靠不住,那六哥决定亲自出马,指挥这次行动。
而他们的首要目标,就是臭名昭着的76号丁默村。
根据76号内线提供的情报,六哥的行动队提前埋伏在丁默村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上,只等他自投罗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