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三角,缅北某处密林深处。
一座伪装成木材加工厂的建筑群里,佛面君坐在主位上,面无表情。
他戴着标志性的佛陀面具,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。
坐在他旁边的,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穿着白色的唐装,留着山羊胡,眼神阴鸷。
这个人叫“白扇”,是佛面君的军师,也是整个集团的二号人物。
白扇手里拿着一份报告,缓缓开口:
“老板,上次废石场行动,蝎子和幽灵的表现……很有意思。”
佛面君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“蝎子第一时间发现了紧急通道,带人成功撤离。幽灵则在外围狙击警察的增援部队,为撤离争取了时间。”白扇说,
“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,像是……提前排练过一样。”
“你怀疑他们?”佛面君的声音低沉,像是从地底传来。
“我不相信巧合。”白扇说,
“蝎子是三个月前才加入的新人,虽然表现很好,但时间太短。幽灵虽然跟了我们两年,但他的底细我们从来没查清楚过。”
“这两个人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
“至少有一个是警察派来的。甚至可能两个都是。”
佛面君沉默了几秒,然后说: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试探。”白扇眼中闪过一道冷光,
“我设计了一场试炼,既能测试他们的忠诚,又能让他们自相残杀。就算他们都不是卧底,也能借机清理掉一些不听话的手下。”
佛面君点点头:
“说说你的计划。”
白扇拿出两份文件,放在桌上:
“这是我准备好的。我会分别召见蝎子和幽灵,告诉他们组织里出了叛徒,需要他们去锄奸。”
“但……”他冷笑一声,
“我给他们的情报是不一样的。”
他打开第一份文件:
“给蝎子的资料里,我会说叛徒是阿强,并且暗示幽灵可能在关键时刻动摇,必要时可以一并处理。”
然后打开第二份:
“给幽灵的资料里,我会说叛徒是阿军,并且告诉他,蝎子是组织派去观察他的人,让他全力配合,同时盯紧蝎子。”
“阿强和阿军……”佛面君说。
“都是我们的人,而且都很忠心。”白扇说,
“我会安排他们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点。到时候,蝎子和幽灵会发现,他们收到的情报完全矛盾。”
“他们会怎么做?”
“如果他们都是我们的人,他们会互相攻击,甚至自相残杀。到时候我们坐收渔利。”白扇说,
“如果他们其中有卧底,他会想办法保护'无辜者',那他的身份就会暴露。”
“如果他们都是卧底……”他冷笑,
“那更有意思了。他们会不会为了不暴露身份,真的下手杀人?还是会选择互相保护?无论哪种选择,对我们都有利。”
佛面君沉默了几秒,然后说:
“很好。就按你说的做。”
第二天下午。
林渊被单独叫到白扇的办公室。
办公室很大,装修奢华,墙上挂着几幅名贵字画,桌上摆着紫砂茶具。
白扇坐在茶桌后,正在泡茶。
“蝎子,坐。”
林渊坐下,表情平静。
白扇给他倒了一杯茶:
“尝尝,这是今年的新茶,普洱生茶,很难得。”
林渊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。
茶很苦。
“怎么样?”白扇问。
“好茶。”林渊说。
白扇笑了笑:
“蝎子,你跟了我们三个月,表现很好。老板很欣赏你。”
“谢谢白先生。”
“但……”白扇的语气突然一转,
“最近组织里出了点问题。”
林渊心里一紧,但表面依然平静:
“什么问题?”
“有人背叛了我们。”白扇说,
“他窃取了一份重要的海外客户名单,准备和警察交易。”
林渊眉头一皱:
“谁?”
白扇推过来一份文件:
“阿强。他是我们在缅甸的运输组长,跟了我们五年。但最近他的行为很可疑,我们的人发现他在秘密联系境外的人。”
林渊打开文件,里面是阿强的照片和详细资料。
白扇继续说:
“明天晚上,阿强会在老码头的废弃工厂里,和他的联络人见面。我需要你带人去,把他和那个联络人一起处理掉。”
林渊点点头:
“明白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白扇看着他,眼神意味深长,
“这次行动,幽灵也会参与。他会带另一队人,从另一个方向进攻。”
“但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
“我不太确定幽灵的立场。他虽然跟了我们两年,但有些事情,他的反应总是……慢半拍。”
林渊心里一沉。
这是在暗示什么?
白扇继续说:
“如果在行动中,幽灵表现出任何异常,或者试图阻止你……”
他看着林渊,
“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林渊深吸一口气:
“明白。”
走出办公室后,林渊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。
他知道,这是一场试探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,幽灵此刻也在接受同样的“任务”。
同一时间,另一间办公室里。
幽灵坐在白扇对面。
桌上同样摆着茶具,但气氛更加凝重。
白扇推过来一份文件:
“幽灵,组织里出了叛徒。是阿军。”
幽灵打开文件,里面是阿军的照片和资料。
“明天晚上,他会在老码头的废弃工厂里和人见面。你带人去处理他。”白扇说。
幽灵点点头。
白扇继续说:
“这次行动,蝎子也会参与。但……”
他看着幽灵,
“蝎子是老板特别安排的人,他的任务是观察所有人,包括你。”
“所以,你要全力配合他,同时……盯紧他。如果他有任何异常举动,立刻向我汇报。”
幽灵表面平静,但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。
他知道,这是个陷阱。
但他不知道,林渊也同样陷在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