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总看着张天昊，眼里的欲望几乎要溢出来。
他刚才被江明诚怼得下不来台，心里正憋着一股火，此刻看到张天昊这副样子，那点火气瞬间就变成了更强烈的■■欲。
“小张，别怕，”王总走过去，想拍张天昊的肩膀，语气带着刻意的安抚，“江明诚就是喝多了，胡说八道呢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张天昊猛地后退一步，避开了他的手，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厌恶。
这个动作，又引来了一阵低低的哄笑。
“哟，还挺烈。”
“我就喜欢这样的，有挑战性。”
“王总，看来你这‘■■’还没驯服啊。”
这些调笑的话语落在张天昊心上，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，他死死地咬着下唇，嘴唇被抿成一条苍白的线，再用力一点，似乎就要渗出血来。
张天昊的眼睛越来越红，水汽在眼眶里打转，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。
他仰着头，下巴微微抬起，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，像一只不肯低头的天鹅，哪怕翅膀已经被折断。
就是这个眼神，这个姿态，让包间里的人看得更失神了。
破碎的美感，往往比完美的更能勾人。
张天昊此刻的样子，就像一件被摔碎的瓷器，裂纹里都透着惊心动魄的美，让人想把他捡起来，细细摩挲那些碎片，感受那份尖锐的、带着刺痛的诱惑。
“好了，都别笑了。”王总皱了皱眉，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，似乎不喜欢别人这样“觊觎”他的所有物，“小张，过来，别怕，有王哥在……”
江明诚站在门口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死死地盯着他们。
他刚才走到路口冷风一吹，脑子稍微清醒了点，可一想到张天昊还留在这个狼窝，还在被那些人用那样的眼神打量，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，疼得他无法呼吸。
他不能把张天昊留在这里。
绝对不能。
哪怕张天昊刚才那样反抗，哪怕他说“我不走”，他也不能把他留在这里。
江明诚一步步走近。
少年还站在那里，眼睛红红的，下巴抬得高高的，像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，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和无助。
■■的皮肤，泛红的眼角，还有那些黏在他身上的、令人作呕的目光……这一切组合在一起，像一把钝刀，缓慢地割着江明诚的神经。
他的怒火再次被点燃，比刚才更盛，几乎要烧尽他的理智。但这一次，怒火里夹杂着更强烈的、几乎要溢出来的保护欲。
“张天昊，跟我走。”江明诚的声音低沉沙哑。
张天昊看到他，愣了一下：“我不走！江明诚，这是我的事，跟你没关系！你给我离开！”
他不想让江明诚看到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，不想让江明诚用那种怜悯或者嘲讽的眼神看着他。他已经够难堪了，不需要再增加一份来自江明诚的“同情”。
“跟我有关系。”江明诚走到他面前，目光死死地盯着他，“只要我还把你当朋友，你的事，就跟我有关系。”
“朋友？”张天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突然笑了起来，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绝望，“江明诚，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，你觉得我们还能是朋友吗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下贱，很恶心？”
江明诚看着他眼里的绝望，心脏猛地一疼。他想告诉张天昊，不是的，他从来没觉得他恶心，哪怕他现在这副样子，他看到的也只是他的委屈和无助。
可话到嘴边，却变成了一句更硬的：“我不管你怎么想，今天这地方，你必须跟我走。”
王总站了起来，脸色难看：“江明诚，你别太过分了。我已经给你面子了，别逼我……”
“逼你又怎么样？”江明诚转过头，眼神冰冷地看着他，“王总，你觉得你把他留在这里，合适吗？”
江明诚打断他，指着张天昊通红的眼睛，“你看看他的眼睛，他这叫愿意？王总，仗着自己有点钱，就逼一个学生做这种事，你不觉得丢人吗？”
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：“江明诚，你别胡说八道！”
“我胡说八道？”江明诚冷笑一声，“要不要和我们江家的律师团来评评理，看看你这算不算胁迫？”
王总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。
得罪江家，实在不是什么好事。
江明诚虽然自小在圈子里就是有名的爹不疼娘不爱，自由惯了，两口子生了他就把他扔国内，留下家产直接去感受世界。
但是给他一万个胆子，他也不敢去和江明诚抢人。
刚刚那么理直气壮，纯属是张天昊自己不愿意走，他才说的强硬点。
眼下已经不是他能说话的局面了，王胖子直接一个大退步。
告辞，美人有毒，他惹不起。
周围的人也不敢说话了，江明诚此刻的样子太吓人，谁也不想撞枪口上。
江明诚不再理他，重新看向张天昊。少年还站在那里，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和倔强。
江明诚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。
他走到张天昊面前，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，弯下腰，打横将张天昊抱了起来。
“啊！”张天昊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搂住江明诚的脖子，身体瞬间绷紧，“江明诚！你干什么！放我下来！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惊慌和恼怒，手脚并用地挣扎着，可他的力气在江明诚面前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江明诚的手臂很稳，牢牢地托着他的腿弯和后背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“别动。”江明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“再动，我就不管你了。”
张天昊的挣扎瞬间停住了。他趴在江明诚怀里，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，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，一下，又一下，像擂鼓一样，震得他耳膜发麻。
他能闻到江明诚身上淡淡的酒气，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，干净又让人安心。这个怀抱很结实，很温暖，是他从未感受过的、带着强烈保护欲的温度。
张天昊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，刚才还汹涌的怒火和绝望，突然就变得有些无力了。
他的眼眶一热，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恐惧，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，眼泪终于忍不住，争先恐后地掉了下来。
滚烫的泪水砸在江明诚的衬衫上，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江明诚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点热度，他抱着张天昊的手臂紧了紧，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些，像是在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。
他抬起头，眼神冰冷地扫过所有人：“今天这事，我记下了，江家会好好回敬各位。以后谁敢再打他的主意，别怪我江明诚不客气。”
说完，他抱着张天昊，转身就往外走。
张天昊的脸埋在江明诚的胸口，看不到他的表情，只能感觉到他稳健的步伐，和越来越远的、会所里的喧嚣。
他的眼泪还在掉，却不再是因为绝望，而是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带着委屈和安心的复杂情绪。
他像个迷路的孩子，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依靠的港湾，哪怕这个港湾看起来有点粗糙，有点强硬，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