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云站在亲王府门口，哈出的白气在路灯下凝成雾。他望着远处山路上的车灯，摸出手机给肖德光发了条消息：“肖爷爷，纳兰家的人来了。”
手机刚收起来，山路上就传来刹车声。一辆黑色奔驰S级碾着积雪驶来，车门打开，先下来的是个穿白色貂绒大衣的中年美妇。她裹紧大衣，踩着细高跟往门口走，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职业微笑：“请问是陈先生吗？我是纳兰地产的林曼丽，肖老爷子约了我们今天签合同。”
陈云倚着门框笑：“林总来得巧，我正想找你们。”他侧身让开，露出身后站着的白龙江、黄东、罗皓——三人像三尊铁塔，寒气压得林曼丽后颈发僵。
“陈先生，我们肖老爷子…”林曼丽刚开口，就被陈云打断。
“肖爷爷现在在市一院IcU。”陈云从口袋里摸出张诊断书，“昨天你们的人把他踢成脾破裂，肋骨断了三根。报警了，还是私了？”
林曼丽脸色骤白。她身后的黑衣大汉往前一步：“小子血口喷人！我们什么时候动过手？”
“是吗？”陈云掏出手机，点开一段视频——画面里，穿纳兰工装的男人飞起一脚踹在肖德光心口，林曼丽踩着细高跟补了两脚，“监控拍得清楚，林总脚上的Gucci马衔扣，和视频里的一模一样。”
林曼丽浑身发抖，拽了拽黑衣大汉的衣角：“威…威哥，他手上有证据！”
被称作“威哥”的男人身材魁梧，脖子上挂着金链子。他盯着陈云冷笑：“就凭这点破视频？信不信我让你今天就从这荒山消失？”
陈云往后退半步，撞在门框上：“威胁我？肖爷爷是京都十大名老中医，治过不少部级领导。你们纳兰家，扛得住纪检委的调查？”
威哥瞳孔缩了缩。他转头对林曼丽吼：“给纳兰景打电话！让他带人来！”
林曼丽抖着手拨通电话时，陈云已经摸出根烟点燃。白龙江凑过来：“哥，要不我先去把监控拷贝一份？”
“不用。”陈云吐了口烟圈，“让他们来。正好让纳兰景看看，动我陈云的人，是什么下场。”
话音刚落，山路上传来引擎轰鸣。十几辆跑车和中巴车碾着雪驶来，车灯刺破夜色。为首的黑色宾利停下，穿定制西装的年轻男人下车——纳兰景，纳兰集团太子爷，圈子里出了名的纨绔。
“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姑姑？”纳兰景扫了眼林曼丽肿起来的脚踝，又看向陈云，“你就是陈云？”
“是我。”陈云弹了弹烟灰，“来给肖爷爷讨说法的。”
纳兰景嗤笑：“讨说法？我姑姑说了，是你先动手！”他挥了挥手，“给我往死里打！出了事我兜着！”
上百号人涌上来，铁棍、砍刀在雪地里叮当作响。白龙江往前一步，挡在陈云身前：“哥，我先上。”
他像头猎豹扑进人群。第一拳砸在个马仔的下巴，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；第二脚踹在另一个人的膝盖，那人跪在地上哀嚎。黄东和罗皓左右开弓，一个用擒拿锁喉，一个用肘击打肋，三两下就放倒一片。
陈云没动。他靠在门框上抽烟，看着龙组成员像割麦子似的放倒纳兰家的人。直到剩下二十来个核心打手，他才抬脚走出去。
“陈哥！”白龙江喊，“这些人交给我！”
“不用。”陈云走到纳兰景面前，“你姑姑说你护着她，现在该你护着她了。”
纳兰景脸色发白：“你…你想干什么？”
陈云揪住他的衣领，一拳砸在他肚子上。纳兰景弯下腰，吐出半口带血的唾沫。陈云又踹他膝盖，纳兰景瘫坐在雪地里，疼得直抽冷气。
人群里突然冲出个黑影——是之前放话要杀陈云的威哥。他抡着铁管砸向陈云后脑，动作快得像道黑影。
“小心！”林曼丽尖叫。
白龙江反应更快。他侧身避开铁管，抬脚踹在威哥腰眼。威哥像被踢飞的皮球，撞在奔驰车上，引擎盖凹下去个大坑。
“老子要弄死你！”威哥捂着腰爬起来，抄起根铁棍。
陈云叹了口气，上前一步。他没躲，反而伸手抓住铁棍。威哥用力一撬，铁棍没撬动，反被陈云攥住手腕。陈云手腕一拧，威哥惨叫着跪下，铁棍“当啷”落地。
“刚才不是挺横吗？”陈云蹲下来，揪住威哥的头发，“再喊一声‘弄死我’试试？”
威哥疼得眼泪直流：“哥…哥我错了！别打了！”
陈云没理他。他站起身，踹了脚威哥的大腿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威哥当场昏死过去。
林曼丽看着满地躺着的马仔，又看看昏迷的威哥，终于崩溃了。她跪在雪地里，拽住陈云的裤脚：“陈先生！我错了！十亿！我现在就打电话凑十亿！”
陈云蹲下来，擦了擦她脸上的泪：“林总，肖爷爷的医药费、误工费，加上精神损失费，十亿少了。”
“我…我只有三千万！”林曼丽哭嚎，“剩下的我写欠条！求您放过我！”
陈云笑了：“欠条？纳兰家会认吗？”他掏出手机，打开录音，“林总刚才说‘十亿我出’，这算不算承诺？”
林曼丽浑身发抖。她掏出手机，颤抖着拨通家族电话：“爸！快打十亿到陈先生账户！快！”
挂了电话，她抬头看向陈云：“钱…钱一个小时内到。”
陈云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雪：“再加一条——纳兰家要公开道歉，肖爷爷的住院费、营养费全包，直到他康复。”
“我答应！”林曼丽磕头，“我什么都答应！”
一个小时后，银行到账短信响起。陈云看了眼手机，对白龙江道：“走了。”
四人踩着积雪往停车场走。路过奔驰车时，陈云瞥了眼昏迷的威哥：“扔去郊外，别让警察找着。”
白龙江应了声，和黄东、罗皓拖着威哥往树林走。雪地里留下串深深的脚印，很快被新雪覆盖。
陈云坐进自己的车，发动引擎。后视镜里，纳兰景还瘫在雪地里，林曼丽跪在他身边哭。他笑了笑，踩下油门——有些债，该还了；有些人，该教训了。
（本章完）